次元格子

别屏了,我心态超好

《阴间人的恋爱日常》第一章

又名:霸道直男司主和他的小娇夫






“肖战!别他妈在房间躲着不出来!开门!出来!”

踹门的声音大到整个房子好似都在震,房内的人很平静,似乎是习惯了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哥哥这副模样。

“别以为爸妈不说你这个家就没人说你!!”

“他妈一天天都在瞎搞什么玩意儿,你非得把全家的运数都败坏了才算完事是吧?!”

“你他妈还有几天活?嗯?最后的日子不消停点你还要干什么?!”

“好了肖秦!别说了...过分了......”

做在沙发上抽烟的肖父看着碎裂在地板上的传家青花瓷瓶,此句之后只余无言。

肖母在房间擦眼泪。

本只是个瓶,便是传家的物什也不至于。但想起昨夜的动静还是令他们胆寒。

屋里的人盘腿坐在床上,手机上的游戏界面显示着“失败”二字。肖战不怎么高兴地瘪了瘪嘴,那边门被砸得咚咚响,听得他闹心。

算是有权势的家族,家里也有钱,自己的房间内也有专门的浴室。肖战跳下床踩着脱鞋走过去,完全屏蔽了那边的声音。用冷水冲了把脸,他抬头看着镜子里脸上往下滴水的自己。

脸色发白,就连唇上也没什么颜色。眼下也是难看的青灰。可他人生得极美,更偏阴柔之相,倒是平添不少破碎美感。

但他现在可没心思去欣赏自己这张看腻了的脸,而是眼神上飘,看着镜中自己身上附着的鬼阿飘,无奈地叹了口气。

“大姐...您可把我给害惨了哟,知不知道那瓶子多贵啊,我要是出去怕是要给打死了......您要摔要挑个便宜的摔啊,真不心疼你是......”

那红衣恶鬼才不会理他。肖战耸了耸肩,已经习惯,他跟这位仁兄已经共存了有一段时间了。

他不是第一回被鬼缠上,但这绝对是最棘手的一次。就连他的师傅都驱逐不了,最后只能给他画了符咒暂时护他平安。

也只是一时,师傅毕竟凡人身,怎能与极恶的恶鬼较量?肖战不是不知道这位恶鬼姐姐到底想干什么,他体质极阴,恰逢鬼节零点出生,天生阴阳眼。又与双胞胎哥哥肖秦在母胎中就争夺营养——很明显,他败了,打小身体就差得很。

Buff叠加,很好。

这位恶鬼姐姐就是看中了他这副身子,最适合鬼上身,时日久了说不准就把他魂魄挤走都说不定。

“大姐,我可要死了啊,师傅说我活不过二十岁,我都过完十九岁生日了,您要不别白费力气?”

小声嘀咕,鬼大姐才不可能理他。

自从被这位鬼大姐缠上以后他本就不好的身体越来越差,去医院都没用的那种。

不过他倒不在意这个,反正不知道多久前就接受了自己活不久的事实。肖战一天天还是乐呵的,得过且过,开心就完事。

不过肖秦才不会叫他安安生生得过且过。

他跑去家里放各种备用钥匙的柜子那处打开柜子,翻找了半天找出肖战房间的钥匙来,强行打开了门。

肖战正在厕所伤脑筋的,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不过也没有他头上一直带着诡异笑容的红衣恶鬼吓人,只不过肖秦看不见罢了。

“你他妈躲?你躲什么?嗯?肖战你能不能别老是发疯?我他妈真的要受不了了,爸妈也受不了了!!”

肖战眨了眨大眼睛看着他,神情还是发懵的,肖秦更生气。

他不敢相信这样的“怪物”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一个只有半夜会起来撞墙、拍门、砸东西、怪笑、说怪话的“怪物”。

往往是他们来收拾残局甚至会被肖战伤害到,一家人身心俱疲。

肖父既心痛又恨,叫来神婆灵媒做法都说他活不过二十岁,却更是心痛。

肖母则是疼他得紧,如此已是日日以泪洗面。

唯独肖秦。

本是怕,看着父亲母亲总是难过,肖战又总是这样一副轻松模样,久了因此生出了极度的厌恶。

他抬手就要打,被肖父及时拉住手止住了。

“你干什么!!你弟弟都这样了你怎么也不懂事!!”

“爸!你放开我!这样的‘怪物’不要呆在这祸害大家!”

肖父抱着他往后拉,肖秦扭着自己的身子就要挣脱,闹了半天是房间里的肖母撕心裂肺喊了一声“不要再闹了!”,两个人才安静下来。

肖战站在中间,尴尬地蜷了蜷脚趾,他是真的不愿意自己家人为他吵架。

有什么好吵的呢,他一个将死之人,他自己都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可母亲难过的样子却会让他也跟着有些难受。

还是先逃了要好,不然指不定肖秦得着机会又要揍他,最后再发展成一场家庭大战。

肖战小心翼翼地看着一旁捂着脸哭泣的妈妈,再看看那边的爸爸和哥哥,咽了口唾沫。

“那个...我去找师傅哈......他可能有办法......”

说完就脚底抹油迅速溜了,直到跑出家门才松了口气。

之后他一路坐车跑去城郊的望背山,山地下有座老房子,他师傅就住在那。

肖战的师傅是个年近六十的老道士,姓钟,玄乎地很,精通好些道法。当年也是爹妈抱着两三岁的肖战四处询问找去的,钟大师算来的结果和其他人都一样,肖战活不过二十。

命中劫数,生本为劫。凡人哪能逆天改命,破不了。但钟大师却是算出了些不一样的,那一劫许是留有些玄机的,要遇贵人,兴许就能得另一番天地。

但那个贵人是谁,钟大师算不出来。或者说,八卦盘上乱糟糟的,是人还是鬼都难说。他觉着有趣,也怜悯这孩子,于是就把肖战收了当徒弟。

师徒俩性子倒是相似,成了忘年交。

那房子有些破败,住惯了大别墅的肖战却不嫌,三天两头就跑去,可愿意和师傅一起研究些道法玄学。

钟大师这些年都是为破他命中劫数的,肖战却不,他就觉得有意思。体质极阴,又是阴阳眼,加之胆子大得很,他对这些兴趣可大着。

跑过去的时候正好晌午,钟大师正蹲在门前小院子里吸溜面条呢。

“师傅师傅!”

肖战老远就冲人招手喊话,钟大师闻声抬头,肖战热得一身汗,赶紧跑过来往屋檐底下躲。

如今已过初秋,只是这几日来了秋老虎。体质本阴的人天生畏热,倒也正常。

“师傅您可收留收留我吧,那鬼大姐昨晚又附我身了,我要是今晚在家,我哥他能打死我!”

故意摆出哭丧脸,一大半是装的。倒是耸了耸鼻子,瞅着老师傅碗里的面咽了口口水。

饿了,午饭没吃就跑出来。

小兔崽子心思老道还能看不明白?钟大师吸溜完挂在嘴上的面条,话都说的含糊不清。

“别盯了别盯了,去去去,锅里还有,够你吃的。”

肖战得了令就屁颠屁颠地跑去装了一碗与钟大师一同蹲在小院子里吃着。

一碗面看上去寡淡没有一点荤腥,实则味儿足,肖战吃的可香了。

师傅悠哉地吃完,端着碗思索了一会儿。旁边的肖战还没心没肺地嗦面嚎着好香。

“那女鬼还没走...?”

肖战没反应,钟大师撞了撞他的胳膊,肖战不耐烦地啊了一声算是应了是。

“嗯......”

钟大师捋了捋灰白的胡须,眯着眼睛一副非常严肃的样子。

“我都给了你符咒还有符水了...以防万一也在你身上施了咒了...她怎么还能缠着你...?”

意识到这次问题不简单了,钟大师看向旁边依旧开心嗦面的肖战,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也鲜少露出这副模样。

后来他也给肖战算过无数次,次次结果如此,丝毫没有变化。

肖战已经十九岁了,按照结果时日也无多了。他的身体愈发羸弱,可不就是许多阴力高强的恶鬼的眼中肥肉么......

先是阴魂不散地跟随,再给他精神压力使绊,再在极夜之时尝试附身,在附身成功之后控制他的心智行动,再慢慢地侵占......

直到原本的魂魄被驱赶,到那时普通凡人的魂魄又如何与恶鬼相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侵占抢走,自己成为孤魂野鬼。

每日都有因各种事所致人轻生,怨念极强的、执念过深的、能力又强的躲避了阴差追捕再伤人作恶报复,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钟大师缓缓点头。

“在我这儿也好......好歹我这儿这么多法器物什,她不至于...还能抢走你吧...?”

气氛变得有些沉重了,这是少有的事儿。肖战抿了抿嘴巴,拿着筷子挑面条的手一顿。

“不是吧师傅...您也这副表情?我在家里看我妈这样看得够多了,您可别也这样啊...我受不住受不住......”

这话出口“气”得钟大师瞪了他一眼,肖战又笑嘻嘻地了。

也算缓和了些氛围,肖战不惧死,但周遭在意他的人的反应还是会叫他心里难受。

“我这不还好好呢嘛...再说这劫数我从小就知道,日子到了也没啥好怕的。再说了...指不定那女鬼白费力气,不到二十岁是差几个月?十九岁零两三个月也是不到二十啊,指不定我哪天就没了,她想要我身子还要不得呢!”

又开始讲浑话,钟大师气得要抬手“揍”他,被肖战笑嘻地躲了过去。

谈到这种事情他从来都不正经,正经了要叫旁人难过,这才是他最不愿的。

“大不了要是她真要附我身我找块豆腐撞死,诶诶,师傅您要是舍不得我要不然给我施个什么咒吧,叫我别给你忘了,等我转生还来找您玩!”

“去你的!成天到晚嘴上不带个把门儿的,知不知道我们这行最忌嘴!”

钟大师一把抢过肖战手里的碗,白了他一眼去灶房舀水洗碗。

不然怎么也说他是个怪人呢。这都二十一世纪了还不打个水龙头过来,每日还要扛着水桶去水池边扛水回来。灶台也是古早的烧柴灶。

不过做出来的饭菜倒是比煤气灶香,肖战总馋。

他哪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想让他想着那些心里不舒服,只默默地在洗碗的时候盯着手里的丝瓜瓤出神。

转生......

一碗孟婆汤饮下去,还能记得生前事吗?

一切缘果皆是止于一生之内罢了,超凡的事情自然不是凡人能够做得到的。

他知道肖战在逗他开心,他的修为与其他大家比起来微弱如草芥,连恶鬼都避不开,顶多避个小鬼。

一口气叹了出来。

空喜欢这行干了这么多年,还是败在了没天赋上。以至于可能要看着自己的徒弟消亡却没有办法阻止。

 

 

洗完碗人就开始拿出串了通过光的铜钱的红线在房子四周都捆了法阵,沿线贴上自创的驱鬼符,阵仗有些大。

这些肖战也都懂些,钟大师在那边忙活着做法,他就乖乖看着。

现在是正午,阳盛阴衰。那女鬼也没说在白天出来烦过他,至少到现在还没有过。

这阵法有用没用就得看今天夜里了。

半晌钟大师忙活完以后肖战又跑去倒了杯水给他,叫他歇歇,消消汗。

还拿个大蒲扇帮他扇风。

钟大师小白胡子一颤颤的,念叨徒弟大了知道孝敬师傅了。肖战就扇得更起劲了,胳膊没一会儿就发酸。

其实他没告诉钟大师,这些怕是都没用。他这几日也不是没见着什么旁的“人”,好像是来收鬼的。以前听师傅讲过,应是叫“阴差”的人。祸乱人间的恶鬼要被收服,从地府下面上来干这事的就是阴差。但这女鬼好像有点太过厉害狡猾,接连来了两三个阴差都没给她收服。

肖战都麻了,最后一个来的时候甚至还跟人家打了声招呼:“嗨,没事哈,大家都不行,你也别太有心理负担。”

下午日头也大,坐了一会儿肖战就开始犯晕。

蒲扇也没劲儿扇了,靠在小椅子背上喘着粗气。

难受啊,生理上的。他身体一天比一天差,破败的速度快到他自己都能感知到。

“累了?别扇了,休息一会儿…”

这样的语气似乎让肖战不太舒服,师傅今天情绪也显露的有些多。

再怎么说也是认了这么多年的自个儿的徒弟,无论如何他都会尽全力保他尽可能活得长久。

都是人,心是肉长的。便是早知道也不可能做得足心理准备。

“今晚你就睡我旁边吧,别睡偏房,那儿阵法布得不够,法器也不多。若是那厮来什么阴的你也能及时叫醒我。咱不怕啊。”

他好兄弟似的拍了拍肖战的肩,肖战才不怕。

等到入暮时分气氛已经有些不对了。

此地毕竟是山脚下,不近市区,人烟少些,邪祟会多。

钟大师把自己的居所建立在这里也是有原因。他本也就想近那些东西,他有兴趣。

自然,他的屋子一般的都是进不来。但对于那个红衣恶鬼来说,闯破这些阵法加持的防护就根折断一根草一样容易。

她盯了肖战很久了。夜长梦多的道理,她很多次都想强占,奈何正因为肖战是得天独厚的极阴体质,还是个男子,耐受力较强,便是她反复附身都不会轻易伤极魂魄,比起普通人反而不那么容易完全侵占,需要时间。也是好的东西总没那么容易得到。然而肖战这还有个入了道的人帮他

虽然她明明可以换目标,只是过于执念。

再等天一彻底黑下来,肖战整个人就变得不对劲了。

自打被这个恶鬼缠上,他每天晚上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没别的办法,天一黑那鬼的功力就涨,占他身子挤他魂魄,肖战根本没法控制的了自己。

他怕伤着人,还特意嘱咐过爸妈和他那个哥哥夜里一定得锁好房间的门。

每次意识消失醒过来都跟开盲盒一样,要不就是鬼大姐拿他身体撞墙把脑袋都撞肿了,要不就是把家里闹得一团乱。

昨夜更甚,祖传的瓶子都给摔了。

夜越来越深,老师傅握着法器坐在床榻上不肯睡。肖战暗自叹了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精神保持高度集中,免得过早被那鬼给抢占了身体。

但拖也只是拖得一时,真要到了凌晨极夜,阴气最盛的时刻,他是怎样都斗不过女鬼的。

果不其然,零点一到,原本坐在自个儿师傅身边的男孩突然开始面露诡异笑容。原本纯澈的眼神变了,变得恐怖吓人。身子不动脑袋却在转,转得慢,一点一点往钟大师那边,再抬起手想要去掐他喉咙。

钟大师即刻拿起手中的驱鬼铃做出反应,口中念念有词,左手捻了决,猛地一睁眼摁在肖战脑门上。

肖战的表情即刻变得痛苦狰狞起来。

忽地一道红影一闪而过,钟大师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她强大的阴力击飞到屋外,重重地摔到院子里。

“你这厮...休得猖狂!!”

手中的驱鬼铃声响大作,尖锐而急促,房门四周布下的阵法在隐隐作用着,铜钱也在剧烈晃动。

那恶鬼咆哮了一声,一时耐不住现了形。钟大师无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他从未见过这样凶恶的鬼魂。一时间迸发出的力量也让他浸了一后背的冷汗。

许是因为这些驱鬼镇魂的阵法与器具让她应激起来,然而又不能真的做到抵挡她的效果,反而更狂暴兴奋。

钟大师大喝一声“收!”,只不过是末路之法想要再拖延些时间,闹这么大动静地府不可能没有发觉,然而只看见那红衣恶鬼怒吼一声,视线内出现了黑雾,他失去了意识。

待钟大师一倒地,那恶鬼瞬即回头看向屋内,面露狰狞笑容缓缓往里飘去。

她猛地掐住肖战的脖子,张嘴吸取他的魂魄意识。肖战缺氧,想要抓住她的手直接穿了过去,她并没有实体。

忽地一道幽绿色的光影一闪而过,恶鬼被一个男子自上抓着头颅扔出了房间。

“你胆子挺大。”

那男子声音很沉、很稳,语气内尽是不容侵犯不屑一顾的意味。

房内的人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又闪了一次幽绿色的光,那恶鬼惨叫不止,渐渐没了声响。

“这是你等失职、能力不足。本不应让她流连人间这样久,害了这么多人,到最后居然要本座亲自来抓。回去自行领罚。”

男子面前四个阴差点头应“是”,带着已然被术法收服的红衣恶鬼瞬即消失在院子里,之余地上旋着的一丝残余黑雾。

他先去看了看钟大师的情况,抬指捻决在他眉心处点了一点,又走入房内查看肖战的情况。

坐在榻上的人盯着他,眼睛瞪得大大的,他觉得奇怪。

“你能看见我?”

肖战懵懵地点头,知眼前人是阴差,却也不自觉地惊讶。

他可没想到今日所来之人能力如此强大。

“小哥哥......”

“你好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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